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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2 18: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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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七垣文化探索先商文化
来源： http://www.daqingtongbi.com 古钱币收藏网
所谓先商文化是指汤灭夏以前商族（或以商族为主体）创造的文化。由于历史文献和考古发现中有力证据的缺乏，致使商族的发源地和主要活动区域长期以来向为聚讼，先商文化也莫衷一是，不能确指。夏商分界问题也亟待解决，这就要求商族文化发展脉络的清晰化。20世纪70年代邹衡先生首先提出分布在豫北冀南地区的下七垣文化即为先商文化遗存，这一观点对探索商族文化的发展脉络具有十分重要的启迪作用。笔者愿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再就此谈些粗浅看法，请专家指下七垣文化
下七垣文化包括漳河类型和辉卫类型。漳河类型主要分布于河北省南部漳河中游的邯郸磁县地区，其一期约相当于二里头文化二期，
期约与二里头文化三期相当，三期下限也可延至二里头文化四期
偏早。辉卫型的中心在清代卫辉府即今河南新乡地区，其时代大体与漳河型二三期相当吒
下七垣文化北与夏家店下层文化东与岳石文化西与光社文化和二里头文化东下冯类型南与二里头文化类型和南关外型交错分布，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它与周邻诸文化也产生了一定的文化交往关系。下七垣文化既吸收了周邻诸文化的一些因素，同时对周邻诸文化也产生
了一定的影响。不过，就其基本面貌来说，与岳石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光社文化的区别一目了然，与二里头文化和南关外型的区别也十分明显。下七垣文化和二里头文化虽有一些类似之处，但一个基本事实是，下七垣文化的炊器主要是鬲和畓，二里头文化的炊器主要是鼎和罐，鬲和畓十分罕见。下七垣文化和南关外型虽均以鬲和畓为主要坎器，但下七垣文化的陶器多为灰色，南关外型的陶器褐色陶占80%以上，由此可见，下七垣文化既不同于岳石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和光社文化，也不应归于二里头文化和南关外类型，而是有着自己的发展系统分布地域和文化特征的独立的考古学文化。
二下七垣文化与二里岗下层早段遗存的承袭关系在年代上，下七垣文化的漳河型和辉卫型均早于以郑州二里岗19为代表的二里岗下层早段遗存。
在遗迹方面，可以对比的只有窖穴1种。两者均以圆形为主，亦有椭圆形和长方形，只是二里岗下层早段长方形窖穴所占比例有所增加。
在遗物方面，两者陶器均以夹砂和泥质灰陶为主，器表多施绳纹，细绳纹尤为流行。炊器主要是鬲和畓，在20多种器物中相同的占了2/3以上，许多器物且有明显的承继关系。例如：下七垣文化晚期鬲与二里岗下层早段鬲均为卷沿薄胎高锥足细绳纹，不同的是，后者腹壁较前者更直，体形变肥，实足根上绳纹已抹去；下七垣晚期畓与二里岗下层早段深腹罐均作长体橄榄形，但后者显得更肥硕，出现仰折沿。下七垣晚期浅曲腹盆和二里岗下层早段浅曲腹盆均作卷沿，腹壁斜直，但后者卷沿外翻，沿下角显得更小；下七垣晚期平口瓮与二里岗下层早段平口瓮均为平口圆折肩，只是前者口部尚有斜向上仰的唇，后者唇部已不
明显。另外，用于生产的石器两者均有较多的扁平石铲半月形镰以及无钻凿。
显然，下七垣文化与以19为代表的二里岗下层早段遗存共性最多联系最紧密。在二里岗下层早段遗存中占主导地位的因素皆从下七垣文化承袭而来，下七垣文化是二里岗下层早段先商文化的直接前身，二里岗下层早段文化是下七垣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商族在伐夏灭夏过程中，尽管吸收了大量夏文化因素，并与之逐步融合成为商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但作为本族固有文化传统直接来源的只能是下七垣文化。下七垣文化在夏代传说商族活动地域内诸考古学文化中，是惟一在年代地域和文化传承关系上符合条件的“汤始居亳”前的先商文化。
尽管下七垣文化是二里岗文化的先行文化，但二者之间有着质的差别。二里岗文化并非下七垣文化的自然延续，而是在后者的基础上大量吸收了其他文化因素，并经过一番改造和创新之后形成的郑州地区的原有文化，亦即二里头文化，它为二里岗文化提供了丰富的养料。其青铜器玉器以及陶觚陶爵等高层次文化多为二里岗文化吸收，这是“殷因于夏礼”在考古资料中的具体反映。二里岗文化还从二里头文化中接受了不少与“礼”无甚关系的文化因素，其圜底的深腹罐素面浅腹盆梯形石刀等也由二里头文化引入。二里岗文化中的岳石文化因素最为引人注目，远在岳石文化发现之前，《郑州二里岗》的作者即已注意到这类因素的特殊性，认为它们“好像是另一系统，其时间可能较早”，这类因素在郑州化工三厂②1里最为集中，郑州电力学校③6和南关外下层的红褐陶比较多，也是受岳石文化的影响所致。二里岗文化中的辉卫文化因素较少，而且不易辨认。其中最明，的是二里岗鼎17:131，该器折肩圜底三扁足等作风均与辉卫文化晚期鼎相似。二里岗文化还从
始瓷等。二里岗文化中来源不明的因素，如粗把豆深鼓腹盆深直腹盆绳纹罪簋等，则主要是自己创新的。在引进创新的同时，必然会舍弃一部分旧的文化因素。下七垣文化常见的蛋形瓮素面深腹盆各类浅腹盆无肩绳纹小口瓮素面小口瓮平底鼎等，在二里岗文化中大大减少甚至绝迹。
下七垣文化与二里岗文化之间的联系与区别，对我们理解二者的关系大有益处。二者之间的联系反映了成汤居亳之后不仅带入了自己的文化，而且广采博收，努力创新。二里岗文化的形成和发展，正是继承传统文化吸收外来文化与创造新文化的共同结果。
古籍中关于契至成汤八迁的记载，比较可靠的有以下几条：
《世本》契居蕃”；“昭明居砥石”；“相土徙商丘”。
《荀子•成相》：“契玄王，生昭明，居于砥石迁于商。”
《左传》襄公九年：“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
《左传》定公四年：“分康叔以……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尚书序》汤始居亳。”
在上述比较可靠的记载中，商人的居地只有蕃砥石商商丘和亳5处。其中成汤之前仅有4处，只合三迁之数，与史书中的八迁还有五迁之差，至此我们不禁想起杨雄《兖州箴》里“成汤五徙，率都于亳”两句。诗中的“五徙”恰好补足“八迁”之说。杨雄之语虽然很少被人注意，却很可能道出了实情。其说不仅与《尚书序》孔传“契父帝喾都亳，汤自商丘
迁焉，故日从先王居”大致相符，而且符合成汤时代商人南下西进北征南战的局势。只是“成汤五徙”的具体过程已难以知晓
商丘在商人前四个居地中时代最晚，其地望最易考得。关于商丘的所在主要有宋地漳南濮阳三说，相比之下，后者远较前两说可靠。《太平御览》卷一五五引《帝王世纪》云《世本》：‘契居蕃，相徙商丘。’本颛顼之墟，故陶唐氏火正阏伯之所居也。故《春秋传》日：‘阏伯居商丘，祀大火，相因之。’”《水经注•瓠子河》云：“河水旧东流，经濮阳城东北，故卫也。帝颛顼之墟。昔颛顼自穷桑徙此，号日商丘，或谓之帝丘。本陶唐氏之火正阏伯之所居，亦夏伯昆吾之都，殷之相土又都之。”有关相土东都的传说，是该说的有力佐证。《左传》定公四年：“分康叔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敢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这段话是讲康叔卫国的封疆，文中的相土之东都显然应在卫国境
内。濮阳不仅处于卫境，而且是在卫之东境，可与“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境”一样作为卫国的四至之一。
既然商丘是相土之东都，那么必定还有相土之西都。《诗经•长发》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可见相土武功之盛。商丘东边不远即为夷人分布区，显然不宜作为正式都城。相土在商丘的东都很可能只是镇抚东方的陪都，其西都才是正式的都邑。这种格局也许延续到很晚。相土的西都在文献中无明确记载，估计应是昭明始居的商。在殷墟甲骨文中商都称“商”，而在《诗经•殷武》中，亦将成汤的亳邑称作“商邑”，足见商人习称商都为“商”，这种名称应该是由最早的“商邑”相沿而成的。若是昭明始居相土即弃，就很难想像“商”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商丘在甲骨文中写作“丘商”，这应为比较原始的叫法，“丘”在“商”后是后来改成的。丘商之称显然是说这里也是一处“商”，只是在高丘上。世代堆积而成的高
丘及平原地区之特有的地貌，正可作为东都的特征。
商之地望，说法更多。有陕西商县河南商丘及漳河流域沁河流域
诸说。其中以漳河流域说最为可信。商章古音相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在殷墟甲骨文中，商水是商都附近东西流向的一条大河，其非漳河莫属，漳水与商人的密切关系在文献中也有迹可寻。《史记•郑世家》载：“迁阏伯于商丘，主辰。”集解引贾逵日：“商丘在漳南。”我们尚未见到贾逵对商地的解说，因此不敢贸然断定他所说的商丘就是商。尽管如此，商人与漳河的密切关系仍可略见一斑。
蕃与砥石的地望也有很多说法。明确了商与商丘的地望之后，我们觉得丁山先生所考蕃在河北平山砥石在泜水流域的结论是比较可靠的。⑤
现在我们大致拟构出商人在灭之前的迁徙过程。契时居于平山带，至昭明时始迁砥水流域，并进一步迁到更南的漳河流域。相土即位后，便开始向东拓展，在濮阳一带建立了牢固的据点，作为商的陪都。成汤之时，商人曾五迁，最后才定鼎于郑州商城。
令人惊喜的是先商文化的发展历程竟与契至成汤的八迁大致吻合。平山以南为后岗二期文化的分布区，这与契和昭明曾居于此是不矛盾的。漳河流域是下七垣文化的中心区，恰与商都的情形相合。濮阳附近马庄等遗址的下七垣文化，则为“相土之东都”提供了佐证。鹿台岗等遗址下七垣文化的发现，更是对成汤五迁的具体路线做了脚注。当然这只是据现有资料尽力构出的轮廓。随着考古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和文献资料的进一步梳理，上述推论必能得以补充和修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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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12 20:5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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